<1>陈白眼睁睁看着楚平津就这么从自己面前消失,却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心中挫败得很,一向平静无波的脸上露出了焦急的神情,眼中也酝酿起无边的戾气。

他灵力耗尽,符纸也用完了,想到还等在上面的明镜,阴沉沉地看了一眼婴尸盒,准备上去叫人一起帮忙。

明镜在陈白和楚平津下水之后,就一直守在树上,可能是这一片比较偏僻的原因,一直也没有人过来。可是下水的两个人也迟迟没有消息。

正当她实在等不及,要下水查看的时候,陈白露出了水面,却不见楚平津的身影。

“怎么回事?”明镜扇动翅膀从高处落下,在半中的时候,青色的羽毛消失,变成了人形。

“处长被婴尸盒所困,快跟下去救人。”陈白来不及多说,一把拉住明镜,便带着她入了水。

最后一道符纸扔完的时候,已经可以清楚地看到屏障上面的裂痕,再加上明镜的修为,应该可以彻底击碎。

水下,陈白带着明镜找到了圆坑的位置,原来他们已经在水下二十米左右的位置。灵云水库官方的最深处也不过十米,不知道是什么人,竟能偷偷将水库的深度加深二十米,甚至从未被人发现过。

来不及细究,明镜的能力虽然在水里大打折扣,但也远胜过陈白的几张符纸。她调动自己的灵力,眼睛隐隐有绿色的光芒闪过,裸露在外的肌肤上也被青色的羽毛覆盖,周围的水流全部被她控制,被灵力裹挟着,朝着屏障的方向撞击过去。

那一刻,整个水底像是点亮了明灯,明镜发出的青光加上屏障的白光,将整个水底照的透亮。冲天的光亮向四周发散出去,在漆黑的夜里格外明显。

在酒店休息的秦风瞬间从床上坐起,跑到了窗户那里。从外面看过去,只看到一道光束冲天而起,只在一瞬间,就重新归于黑暗。

他就那么站在那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拉着窗帘的手一直在收紧,眼中复杂难辨。

屏障破碎的那一刻,楚平津就从幻境中挣脱了出来,他倒在黑木盒子旁边,好像还没有缓过神来。

“楚平津。”陈白跑了过来,他脸色有点苍白,“你没事吧?”

于明镜来讲,刚才也不过是过去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可对于陈白,像是一天那么漫长,而对于楚平津,他度过了一个婴儿短暂的一生。

他看向旁边的黑木盒子,想到那个躺在昏暗地下室的婴儿,心中涌起一股酸涩的感觉,忍不住伸出手去,想要摸一下盒子。

还没有触及,就被陈白握住了胳膊,他缓慢地摇了摇头示意,想要先从水里出去。

楚平津看到旁边的明镜,她也是一副虚弱的模样,两个人的状态都不太好,想来是为了救他的缘故。

他点了点头,站了起来,在水里待的时间太久,他感觉自己的身体都有一种沉重的感觉。

陈白和明镜上前拉了他一把,三人一起向水面游去。

谁知在这个时候,变故突生。

以婴尸盒为中心,三条粗重的铁链从地下钻出来,直接朝着楚平津三人甩过去。铁链是紫黑色的,上面还沾着细细的沙子,浓重的怨气附着在上面,几乎凝为实体,所过之处,都带着一种腐化的气息。

楚平津三人本就疲惫不堪,水的压力又限制了他们的行动,还没过几招,就有种招架不住的感觉。

水底很快就变得污浊不堪,泥沙被扬起,还有漂浮的水草和被波及的鱼儿的尸体,三人的视线也受到了影响。

铁链已经由刚才的三根分裂成了十几根,威力却丝毫没有减弱,楚平津三人身上多少受了一点轻伤,陈白的嘴角已经溢出了血迹。

眼见一根铁链径直朝着明镜背后甩过去,明镜却无暇抵挡,楚平津犹豫不决的心终于坚定下来,他伸手从脖子上面拉出一根项链。

只是一根很普通的铜色项链,因为长期佩戴的原因,好多地方已经发黑。链子上面串着一个黑色的戒指,表面光滑,没有一丝花纹,看起来很古朴,有种幽深的感觉,却看不出是什么材质的。

楚平津迅速取下戒指,正要往手指上戴,一根毛茸茸的尾巴突然窜出来,与铁链碰撞在一起,然后就势一卷,就拖着明镜远离了战局。

秦风

楚平津和陈白虽然修为不错,但也不能在水下自由呼吸,带着潜水装备打架,动作受到了很大限制。妖怪就没有这样的烦恼了,秦风虽然只穿着一件睡衣,看起来有点匆忙,但打得也是不慌不忙,分外轻松。

秦风的加入,让原本处于下风的楚平津三人轻松起来,他是三人之中修为最高的,在几人的攻击下,铁链上面附着的怨气越来越少。

秦风三条尾巴一起显现,击碎了好几根铁链,很快就耗尽了铁链上面的能量。

直到最后一击,将最后一根铁链彻底击碎,水底才恢复了平静。

楚平津悄悄地把自己的项链塞回了脖子,重新把戒指遮挡进领口里。

陈白和秦风都没有注意到这个,只有明镜,平静地看了他一眼,楚平津也毫不在意地朝她挑了挑眉,获得嫌弃的眼神一枚。

几人互相看了一眼,秦风用尾巴卷起了黑木盒子,一起浮上了水面。

几人也不急着回酒店,才刚刚大战一场,在湖边休息一下,顺便恢复一点体力。

“你怎么就突然过来了?”楚平津一点一点拧干衣服上的水,也不在意地上脏不脏,直接就盘腿坐了下来,从带过来的包里掏出携带的毛巾,擦起了头发。

秦风直接用灵力烘干了水分,看得楚平津羡慕不已。

“在酒店的时候,感觉到这边气息不对,就想着过来看一下,没想到是你们在这里。”

他看起来相当随意地在楚平津旁边坐下,隔着不远也不近的距离,用隐晦的眼神打量了一下人,看到楚平津身上没有什么伤痕,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脸色又变得难看起来,眼中有点受伤的情绪浮现。不过他刚好低着头,没有被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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