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亦闻气到牙酸，眼见沈衔星眼中流露出心疼，却不是为了自己。
心痛的感觉令他快要窒息。
沈衔星用尽全力甩开他的手，将覃晔挡在自己身后，道：“你不要再闹了，我是不会和你回去的。”
“你是我的老婆，怎么能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你是我的老公，不也照样和别的女人上床吗？
你当时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乖乖，我错了，我不是人，你打我骂我都可以，求你别这样对我，没有你我活不下去的……你要看着我心痛死吗？”
这些日子柏亦闻瘦了许多，眼眶深深凹陷，下巴满是胡茬，再没有了往日的体面与矜贵。
看着的确有几分可怜。
可沈衔星的心早就冻成冰了，她不会再因为这个男人有一丝一毫的波动。
“谁离开谁都能活的下去，我曾经也以为自己离开你活不下去，可你看，我现在还不是活的好好的？
既然你已经找到我了，那咱们还是把程序走完吧，我会把离婚协议发给你，你签个字，咱们好聚好散。”
那一刻，柏亦闻只觉得浑身被冻住了似的，动弹不得。
“乖乖，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向你发誓，以后我绝对不会再犯错，你是我此生的唯一，我不会再碰别的女人，没有孩子也无所谓，你就是我的孩子，我会永远对你好……再出轨的话，就让我不得好死！”
那毒誓说得铿锵有力，沈衔星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半晌后，她淡淡说道：“我原谅你了。”
柏亦闻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你真的原谅我了？”
沈衔星点了点头：“恨一个人太累了，每时每刻都要装着沉甸甸的情绪，愤怒、不甘心，我不想这样活着，所以我原谅你了，与其说原谅，不如说不在意了，我已经不在意你了。”
“乖乖……你彻底自由了，以后你可以随便找女人，也不用难为自己，难为朋友演戏骗我了，说实在的，刚开始知道真相的时候，我挺生气的，可后来想想，也没什么必要，他们都是你的朋友，帮着你一块儿骗我，也无可厚非。”
柏亦闻慌得话都说不利索：“我……我不会再找别的女人了，到死之前，你都会是我唯一的女人……乖乖……你别不要我，你怎么惩罚我都行，求求你别不要我……”他眼眶湿润，竟突然抬手扇了自己一个巴掌，眼泪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你干什么？”
柏亦闻不说话，巴掌继续往脸上落，一个接着一个，好像不知道疼似的。
这样忏悔的场面，沈衔星原以为自己看见会感到痛快，其实却不然。
看见柏亦闻这样糟践自己，她只觉得平静，心跳都不曾快上一分。
“这是你第一次为我哭，但我却没有任何感觉了。”
沈衔星摇了摇头，拉着覃晔转身离开了。
确认所有的学生都坐上车后，沈衔星不经意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柏亦闻的车正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再看见他，你……”沈衔星摇了摇头：“没什么感觉。”
她也为此感到庆幸，庆幸自己终于迈过了这个坎，能够无所顾忌地迎接新生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