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信墨子寒这种出身豪门的有钱人,会找不到熟知上流礼仪的千金名媛陪着他一起去。
别人不说,米琳也可以啊,米琳还是礼仪老师呢,本身就是一部行走的礼仪书。
长相气质也是端庄优雅,不说比她,她敢说比所有千金名媛都强得多。
虽然米琳就快奔三的年纪大了点儿。
但全A市都知道的墨氏集团长子墨子寒,至少也有二十七八岁了吧。
她哪儿知道墨子寒心里那么多的弯弯绕绕,更不明白他的打算。
白明月边想着,边抬腿就要离开,和这样又冷又毒舌的男人呆一块儿,不被冻死也会被吓死。
珍爱生命,远离墨子寒——她一向很聪明,犯不着跟自己的小命儿过不去。
“站住。”
还没走两步,一声低喝再度响起。
白明月几乎无语问苍天,又有什么事?
她回过头看去,墨子寒正脱了外套丢到沙发上,整个人也往沙发上一靠,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
不等她问便发话,“泡杯咖啡过来。”
白明月看他一眼,什么也没有说,转身便朝着客厅酒具陈列柜走去。
这些天她呆在别墅里,对别墅里大大小小的事物都熟悉了。
芳姨果然不在别墅里住,几乎都是三两天才来别墅看一眼,偶尔补充一下别墅里的食材。
除了上培训课,每天呆在别墅里饿了就自己从冰箱里拿出食材,自己做饭自己吃。
反正她会做饭,做得还不错,就这么宅着也很欢乐——抛开墨子寒强加给她的身份不提。
白明月一边乱七八糟的想着,一边去泡咖啡,泡好了之后直接端到墨子寒跟前。
墨子寒看她一眼,少女半垂着眼帘,浓密的眼睫像把小扇子,排开优美的弧度。
他没说什么,从她手里接过咖啡杯,呷了一口。
白明月看向他,他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依旧是那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
“去弄点吃的。”
视线触及到那双明亮的眸子,亮如星辰,却又似含着一汪水,看着人的时候,明眸盈润,格外慑人。
墨子寒被这双寒潭秋水似的大眼睛看得有些烦乱,不耐的吐出一句话。
扯开脖子上的领带丢到一边,随手拿起茶几上的一本财经杂志看了起来。
白明月奇怪的看了看时间,都已经晚上八点半了。
她在别墅住的这么多天,别说晚饭,一天三顿饭,都没见墨子寒在家里吃过。
“你还没吃饭吗?”白明月忍不住问道。
“废话。”
回答她的只有两个字,声音不大,音调低冷,也很不客气。
看着她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头猪,除了鄙视还是鄙视,仿佛她问的这句话有多么蠢一样。
白明月撇撇嘴,自动忽略他眼里别的含义。
聪明如她,要是还能因为他三言两语就气个半死的话,早就英年早逝了。
她是聪明人,不跟这种没耐性又臭脾气的男人一般见识。
“那你想吃什么?”
白明月又问了,见他闲散的靠在沙发上,慵懒的姿态难掩疲惫,忍不住心生腹诽,每天既要工作还得演戏,能不累吗?
没事装什么残疾人,难为他能没事儿人一样在人面前装这么久。
人前残疾人,人后正常人,居然没精神分裂真是太强大了。
果然变态都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来度量。
墨子寒不耐烦,“随便。”
她怎么那么多的问题?
这种刚毕业还没工作的大学生就是麻烦,换作是他手下的人,敢多问他一句为什么,早给他炒了。
这么没眼色又没主意的下属,换谁谁都得开掉。
眼见他头也不抬,神色不郁,白明月咬牙,真难侍候。
“大晚上的,给你下碗面吧,吃了好消化。”
她说着,见墨子寒没反应,虽然没说好,但也没拒绝,她权当他同意了,也懒得再多问。
转身向厨房走去,打开冰箱。
冰箱里有新鲜的时疏、和当令的水果,都是芳姨平时过来买好的东西。
也有速冻类的食品,饺子啦汤圆啦之类的,面条、鸡蛋、猪肉还有牛肉等等。
芳姨考虑的十分周到,可惜,她想破头都不明白,要是别墅里没有她在,买的这些东西谁用得上?
墨子寒吗?怎么可能,大少爷估计就是看东西全烂在冰箱里也不会碰一下的吧。
白明月没再多想,拿出需要的食材便开始在厨房忙碌起来。
别墅里安静下来,片刻之后,厨房响起白明月切肉丝,菜刀与案板撞击的轻脆响声。
在静悄悄的别墅里,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温馨。
墨子寒靠在沙发上,放下手里的杂志,侧耳倾听着,眼神茫然没有焦距。
这个别墅里,在夜深人静之时,已经多久没有响起其他声音,更没有像今天晚上这样有烟火气息呢?
他果然还是正常人,听到这样的声音,竟摹名的感觉到一丝久违的,家的温暖。
此刻,他什么也不用做,什么也不用想,不用做出外人面前的样子,和他所谓的家人演戏。
心里某个角落仿佛也松懈下来。
此刻,这个别墅终于不再冰冷,寂静。
白明月不知道墨子寒的口味,也不知道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想了想还是给他精心准备了肉丝青菜面,有荦有素。
肉丝切得细细的,和面一起下到滚水里,浓浓的收了汤汁,还打了两个荷包蛋。
她拿了一个大碗盛起来,碧绿青翠的菜叶上,卧着两个荷包蛋,香气四溢,很香,也很好看。
在吃食方面,白明月一向都是利用有限的食材,尽可能将它做到最美味,不肯委屈了自己的胃。
以前在家里她有时间便亲自下厨做饭的时候,蔡舒雅总笑着说她惯会鼓捣这些东西,好吃就行了何必弄得那么好看。
不过她厨艺确实不错。
她总是振振有词的说,做饭也是一门手艺,要是做的好的话,以后等她毕业了,赚到了钱开个餐馆也好啊。
每每这时候,蔡舒雅看着她聪明懂事的样子,总是又欣慰又辛酸。
或许,她眼里还有其他情绪,很复杂,她从来就没看懂过。
想到母亲,在升腾的热气中,白明月眼角一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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