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门口被官兵封锁了,一个女人带着个小男孩在门口嚎啕大哭,老百姓里外三层地围着,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陈济生在外围站了一会儿,里面便有尸体一具具的抬了出来,全部死于刀伤,而且大多一刀毙命。

那女人带着男孩扑了上去,一会儿喊爹,一会儿喊娘,几个老太太不忍再看,用衣袖擦了眼角的泪,转身回家。

“幸好这媳妇带着儿子回娘家了,这孤儿寡母的,作孽哦。”

“听说粮仓了。”

“王家的米大多在米铺后面的仓里,家里不多。”

“不多也有几百斤吧,守镇子的都干啥去了,杀这么多人竟然现在才知道。”

“嘘,别瞎说,听说昨儿是肖总旗当值,那人,啧啧……不定倒在哪个寡妇身子上快活呢。”

“别说了,他就在那儿,正跟刘总旗说话呢。”

陈济生便顺着说话那人的视线往肖总旗那里看了一眼,说话的人没有冤枉他,那位肖总旗的脸很黑,下眼袋发青,的确是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

“……百程户不在……倒霉……安排几个人……这边查过吗……不好交代!”刘总旗愤怒的声音时断时续地飘进陈济生的耳朵里。

按道理说橡树沟刚刚发生命案,镇子上的防守应该更加严密才是,但时隔一天,竟然又发生了更大的案子,而且损失几百斤米,这位负责夜间值守的肖总旗,的确失职。

肖强垂着头,默不作声,盏茶的功夫后,王家大院里有人喊他,他便跟刘总旗略一点头,打着哈欠进去了。

刘总旗冲着他的背影吐了口痰,拉着自己的人马走了。

陈济生也回了客栈。

他觉得橡树沟跟王家惨案是一体的,如果他猜的没错,应该是橡树沟的男女供出王家的事,所以北金偷袭了王家。

花无尽在菜市场听了王家惨案的好几个版本,觉得北金的版本最靠谱。

她跟陈济生的想法差不多,若非先前摸过底,北金不可能会摸得那么准,直接摸到经营米铺的王家。

几百斤粮食,靠人力背出去,这说明防线十分不牢靠,那么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让这些人来去自如呢?

难道是断崖?听说断崖又叫断魂崖,在秦城一带极为出名,经常有不想活的人从大老远赶来,只为从那里跳下去。

几百年来,断崖下累积了不少尸骨,常年阴风阵阵,臭气熏天,即便是城头值守的士兵,也会离那里远远的。

如果前哨镇的防守薄弱,金兵从那里摸进来,还是完全有可能的。

可为什么会突然薄弱了呢?

花无尽没有往下想,因为她想了也没用。

王家的米铺关了门,旁边的几家铺子都没什么客人,伙计们三三两两的聊着,都在议论这件事,花老太太的丑闻就这样被遮掩过去了。

花无尽买好菜,回到家的时候,李大娘正拎着一只篮子,等在她家门外。

她看到花无尽讪讪地笑了笑,“花娘子,去买菜啦,你搬新家时大娘一直忙着抗旱,也没来看看你,今儿有就过来了。”

花无尽笑着迎了上去,“是啊,买点菜。大娘家的军田浇得怎么样了?看河里的水也不多了,要不要帮忙,如果要,大娘言语一声。”

“李奶奶好。”小溪也跟李大娘打了招呼。

李大娘脸有些红,尴尬地说道:“不浇了,刚浇完一遍,要是再不下,再浇也没用了,今年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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