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你是?……你是昨晚扒衣服的女人!”

余幼容满脸困意的跟着丫鬟踏入花厅,昨夜里她一连应付了两个男人,-宿都没睡好,腰都要直不起了,好不容易找了棵树准备偷闲,小息一会,又被人找来了。

这前脚刚进花厅就被一个男子指着,入耳的竟是这般虎狼之词,瞌睡都被吓醒了。

说话那人脸上,隐隐还有几分激动。

今日是余家大小姐及笄的日子,余府邀请了不少河间府达官显贵的子女。

男子这话一出直惊得余府花厅里的一众人目瞪口呆,不稍片刻,议论声响起。

“这女子是谁?生的这般好看,竟然如此生猛?”

居然敢扒男人的衣服。

“姐姐有所不知,这是余府的表小姐,三年前刚从乡下接回来。她母亲当年未婚生子——至今生父不详,要不说上梁不正下梁歪呢。”

一旁的余家夫人冯氏听了这些眼皮子连跳好几下,她张开嘴好半天才找回声音。

只看着说话那名公子,“秦公子认识幼容?”

“是啊!”

被唤秦公子的人显然未意识到自己说了何等离经叛道的话,转向余家表小姐余幼容轻佻的眨了眨眼睛,“既然幼容小姐看光了的身子,是不是该对我负责?”

一群人没想到来吃席,还能吃到如此大瓜。

余幼容微微蹙眉自然也认出了面前之人,还有……她视线扫向花厅远处。

目光尽头,一个颀长的身形藏在雪白轻裘后,秀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肤,说不出的飘逸出尘、风流韵致。

低垂的眼眸过分疏离,给人一种矜贵清冷的感觉。

此刻那人嘴角竟噙着几分笑意,竟是一副看戏的模样。

余幼容满脸黑线,她是有多倒霉,又见到了这俩冤家。

**

时间回溯到前一晚。

昨日冬至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余家老夫人身子本就不大利落,天寒地冻的又严重了些。

而余家夫人冯氏恨不得老夫人撒手人寰的好自然不肯请大夫。于是余幼容便趁着夜深人静偷偷出门买了些药材,匆匆往回赶的路上遇到名犯了喘鸣之症的男子。

通俗点讲就是哮喘。

撕扯他的衣服完全是为了让他呼吸顺畅些,幸好这人随身带着治疗喘鸣之症的五石散才得以捡回一命。

本是见义勇为的举动,偏偏被人撞见了。

那人裹着雪白轻裘从天而降,脸上的神情……一言难尽。

月黑风高的雪夜,寂静的巷子里一名少女将一名男子按在地上徒手扒其衣服,确实引人遐想。

余幼容只当这人路过,并未搭理他,结果天不遂人愿那人直接将她推到墙角,捂住嘴巴!动作快准狠,一气呵成。

“别出声。”

男子音色偏冷,刚说完这句话就有一群黑衣人手持长剑疾速而来,查看地上犯病男子并非所寻之人后又朝另一个方向快速离开了。

因为离得极近,余幼容嗅到了一丝血腥味,这人受伤了。

这血腥味中隐约还有一股冷冽的梅香,余幼容皱了皱鼻子竟觉得有些好闻,“你可以放开我了。”

待周围重新安静下来余幼容抬头便对上一双阴鸷疏冷的眼睛,下一刻男子晃了晃身体毫无预兆的朝她倒来,余幼容一个踉跄险些站不稳,紧接着便听男子说。

“带我去你家。”

“这……不太好吧!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

话未说完,男子竟轻笑了一声。

余幼容不傻,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在笑她方才还在肆无忌惮扒男子衣服,那人此刻就在地上躺着呢——她居然还好意思说出这样的话。

余幼容自然不会将一个受了伤的陌生男子带回余家,她自己都是个寄人篱下不招人待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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