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翼王走后,温情仔细的收拾了一下房间,把血迹擦拭干净,直到卯时左右才上床睡觉。刚迷迷糊糊的时候,就觉得有一只粗粝的手指在摩挲她的脸颊。

温情吓得汗毛都竖起来了,她睁开眼,此时天刚蒙蒙亮,微弱的阳光射进窗户,她看见一个麻脸络腮胡须的男子坐在床头,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手指轻轻的摩挲着她粉嫩的小脸,戏谑的目光放肆的打量着她。

“啊!”温情刚要大喊救命,就被男人用宽大的手掌捂住了嘴巴,发不出一点声音。

“嘘!”廉颂轻声说道:“难道你想把整个驿站的人都叫来看看,纯王世子的未婚妻衣冠不整的和一个兵痞子躺在一张床上吗?”

温情素来耳力极佳,她听出这个男人的声音就是半夜的时候想要进来搜查的那个兵卫。

温情的心里跑过一万只神兽。她招谁惹谁了,一个个的干嘛都抹黑跑到她的房间里来,看来她和京城真的犯冲,这还没进城呢,就要折在这里了。

她越想越气,无奈双方力气相差实在悬殊,她挣扎也没有用,于是乖乖不动。只是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恶狠狠的盯着眼前这个丑陋的男人。

廉颂心中不免觉得好笑,这个小丫头奶凶奶凶的,像一只小豹子一样可爱,实在是有趣。他放开捂住温情嘴巴的手,轻轻的掐住她的脖子,这么纤细的脖颈,仿佛一用力就可以掐断。

“你胆子倒是不小,放走禁军追捕的要犯,简直是不要命了。”廉颂的手指轻触温情脖颈上滑腻的肌肤,爱死了这种手感。

“你说什么,听不懂。”温情的额头渗出薄汗,却强装镇定。依旧狠狠的盯着廉颂,气势上绝不能输。

廉颂的另一只手顺着温情的大腿往下滑去,温情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用了最大的力道曲起膝盖,撞向廉颂,却被廉颂轻易的握住脚踝。

“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廉颂握着温情的裙摆冷声说道。

一片暗红色的血迹蜿蜒在雪白的纱裙上。温情已经仔细打扫了每一个有可能沾染了血迹的角落,却唯独落下了自己的身上。

“这,这是自己的血!”温情涨红了小脸,狡辩道。

“死不承认是吧,好,我们去衙门,找稳婆验验。”廉颂冷下脸来,就要把温情从床上拽起来。

温情心虚的抓住床头的柱子,不肯撒手。事已至此,她只能服软,可怜兮兮的说道:“大人,刚才那个贼人的刀就架在我的脖子上,我也是为了保命,实属无奈。您大人大量,放了我吧!”

廉颂翻了翻白眼,这个丫头倒是能屈能伸,刚才还凶巴巴的呢,这会就装可怜博同情了。不行,他还是得教训教训她。

“这些话到禁军府衙,和我们大人说去吧。或者把你送到纯王府,找你未来婆家说说?”廉颂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温情知道,她的身份暴露了,一定是温富告诉这个男人的。他刚才是卖了纯王府一个面子,才没有进屋搜查。

想到这里,温情反而不怕了。他要揭穿刚才就带人冲进来了,现在来找自己一定是认为她奇货可居,有所图谋。

“求大人高抬贵手,他日大人若遇到了什么难处,小女子一定鼎力相助。”温情信誓旦旦的许诺。先过去这一关再说,等回了京城,她就死也不承认,她一个名门贵女,总比一个兵痞子更能让人信服吧,到时候看这个家伙能把她怎么样。

温情的这点小心思自然瞒不过廉颂,他从金吾卫的一个大头兵做到正五品的朗将一职,只用了短短两年的时间,武艺超群是一方面,智谋和心机也远超常人。

“姑娘既然这么说了,我必得卖你一个面子,只不过,得给我留下点信物才行啊!”廉颂的目光落在温情的脖颈上,他刚才就注意到,那里挂着一枚精美的红色玉佩,艳若鸡冠,赤如朱砂,是上好的和田红玉制成。

廉颂伸手就将玉佩拽了下来,握在手中摩挲。

温情急了,这玉佩是当年她父母大婚时,皇家的赏赐,不仅价值连城,更是她身份的象征。她着急去抢,廉颂却闪身跳到一旁。

“他日,我定会拿着这玉佩来找你。记住,我的名字叫廉颂!”

廉颂同样也是从窗户跳下去的。温情欲哭无泪。这里的窗户很好走吗?怎么一个个的都这么喜欢跳窗啊,怎么不摔死他们啊。


"

点击阅读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