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贾闰甫?此獠何在,安敢诬陷老夫,罪该万死,贤侄切莫误会,老夫乃朝廷大员,岂会背君叛乱,此必是瓦岗乱贼的离间之策,贤侄万不可上当啊。”

一听贾闰甫已落到了张君武的手中,裴仁基的瞳孔立马便是一缩,尽管自知不免,可心中到底还是存了一丝的侥幸心理,强笑着喊冤不止。

“张某也希望此事乃是误会,可惜事实便是如此,贾务本那厮不就正在将军帐中么,尔等在午间便已议定了谋反之事,到如今再跟张某说误会,实也太过无趣了些,莫要多说了,念在同僚一场的份上,张某给尔十息的时间考虑,若再顽冥不灵,那张某只好下令强攻了,十、九、八……”

饶是裴仁基演技高超无比,演得就跟真的一般,奈何张君武根本就不吃他那一套,略略解释了几句之后,便即毫不客气地下了最后通牒,手指一屈间,报数声便已是不紧不慢地开始了,当即便令裴仁基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且慢,老夫有话要说。”

随着张君武报数声越来越接近一,裴仁基的脸色也就越发苍白,不是他不想拼,而是根本拼不了,己方就三人而已,就算再勇,也难敌如此多敌人组成的严密阵势,更别说对面阵中还有着罗士信与张君武这等猛将在,真要拼,那只有死路一条,裴仁基明显不想死,吃不住劲之下,不得不紧着嚷嚷了一嗓子。

“三、二、一,时间到,裴将军只有两个选择,降还是死?”

饶是裴仁基叫得惶急无比,奈何张君武根本不为所动,依旧是不紧不慢地将数数完,而后方才抽刀在手,向前一指,面色冷厉地喝问了一嗓子。

“唉,一步错,步步错,事到如今,老夫也没得选择了,可有一条,老夫却想请贤侄成全一二,呵,这么说罢,老夫自知必死,只求贤侄能保住裴某之家眷,若能如此,老夫便是死也能瞑目了。”

裴仁基早就知晓张君武性子坚毅过人,这一见其根本没跟自己讨价还价的意思,又怎会不知自家父子怕是在劫难逃了的,也没再虚言狡辩,更不曾出言讨饶,但却打算将家小就此托付给张君武。

“可,除裴行俨外,余者皆不罪。”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么个道理,张君武自不会不懂,奈何张须陀的首级乃是裴家父子抢回来的,就此一条,张君武可以说是欠了裴家父子一个大人情,终归是不能不还的,若不然,难免遭人非议了去,正因为此,尽管心中其实不甚情愿,可张君武还是毫不犹豫地应承了下来。

“多谢贤侄成全了,且容老夫自行了断也罢。”

裴仁基原本还想为裴行俨再争取一番,可一见张君武已闭紧了嘴,显然不打算再往下交谈了,心中当即便滚过了一阵悲哀,也没再多言罗唣,丢下句交待,僵硬地转回了身,拖着脚便行进了帐中。

“父亲,您不能如此啊,孩儿拼死一战,定能掩护父亲杀出重围!”

裴仁基方才刚进到大帐中,裴行俨便已满面惶急地抢上了前去,泪水横溢地苦劝了一句道。

“裴将军切不可自弃若此,如今那小贼自以为胜券在握,防备必疏,等合力从后帐杀出,但消能冲到营中,大可召令诸军起而抗争,未必不能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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