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四弟,你我是姐弟,今后叫一声二姐就好。”

慕容韫下了鸾驾,满脸亲切的看着这个漂亮的少年。

开始思考怎么样刷上一波好感度。

“郡主,您出身尊贵,华朱位卑,怎配喊一声二姐。”

华朱一礼作罢,直起身体,皮笑肉不笑道。

暗中猜测这个恶毒之人又要怎么样羞辱他?

虽然长嫂说她悔过,可是一个天性恶毒之人的话语,怎么配让人相信?

“额......”

慕容韫碰了个软钉子,使劲的从记忆里搜索。

尴尬的发现原主在一次家宴之中,当众训斥华朱出身卑贱,不配和她同桌用膳。

那时候,还是幼童的华朱,本就刚刚失去生母,又处处因为生母出身青.楼而被人处处鄙夷轻视。

原主这句话可以说是他的童年阴影了......

真是不作不死啊,难怪后面剧情里,华朱可以说是第一个接受百里霜雪,跳出来要帮她对付慕容韫。

最后还干脆把这个亲姐姐,送进了雀楼成为人尽可夫的妓.女。

原来这根这么早就种下了。

“四弟。”

华扶见此,温润的脸上带着无奈道:

你我兄弟许久未见,此次回府,可要多住些时日。”

“是啊,四弟,可不许和长嫂说什么赚钱生意的,钱哪里能被赚完。”

李姜也上来别开话题,生怕这两姐弟吵闹了起来。

“既然长嫂要求了,那当然要多住几日。”

长兄如父,长嫂如母。

华朱自小就被两人一手带大,是以感情十分亲厚。

“嗯嗯,真乖。”

李姜满脸柔和,口中像是安抚孩童般。

华朱听了褪去满身尖刺,回以同样柔软的笑容。

实际上,将军府的公子们,长子华扶,三子华芜,都是将军夫人王茹生养的嫡子。

只有四子华朱则是意外的私生庶子。

唯一的女儿就是慕容韫,生母却是二嫁平妻,身份高贵的敬敏大长公主

是以,在将军府一家子不受恩宠,华家夫妇常年驻扎边城的情况下,随了母姓的慕容韫依然有超然的地位权势。

甚至可以在琉京横着走。

“阿韫,如今已经是暮食时辰,不如留下来用了膳再走?”

李姜安抚完华朱,同样不忘记立了大功的慕容韫。

像是一个大家长一样,努力平衡兄弟姐妹的关系。

“好啊。”

慕容韫松了口气,四周已经慢慢点上了灯笼,确实到了吃晚饭的点了。

其实,无论是她还是原主,都许久没和人同桌而食了。

她在现代就是个孤儿,好不容易长大也不敢出去社交,咸鱼的靠写小说租房谋生。

从来都是一个人吃着简单的食物或者泡面。

而原主,身份虽然尊贵,大长公主却去世的早,多年一个人独居在公主府里。

除了出去惹事作死之外,还真没人和她一起吃饭。

“四弟,这是你最爱的油炸响铃,来尝一个。”

李姜脸上带笑,亲自给华朱用公筷夹了一块响铃。

看着慕容韫却犯了难,她出嫁时,慕容韫就已经不住将军府了,她不知道她的喜好啊......

“阿韫,喝碗汤吧。”

华扶拿起一个白玉碗,给慕容韫舀了三菌炖鸡汤。

“谢谢长兄。”

慕容韫简直受宠若惊,从疏离到亲切,她都感动哭了有木有。

“长兄,我也想喝汤。”

华朱嚼着口中的响铃,看着敬爱的长兄给慕容韫这个恶毒的人盛汤,突然就不香了。

“你呀。”

华扶拿这弟弟没办法,心底哪里能不知道对方的心思,只得给他也盛了一碗。

哼!

华朱心满意足的舀了勺汤喝着,忍不住脸上带着得意的撇了慕容韫一眼。

怎么看,怎么幼稚。

原来未来的商业大佬,现在居然还是个幼稚鬼......

慕容韫无语的看着翘着尾巴的华朱,突然发现讨好个屁啊,随便应付着就好了。

反正只要长嫂和侄子不出事,将军府也就不会这么恨她。

所以她也毫不客气的喝了一大口汤,顺带‘哼’了回去。

一边的华扶李姜相视一笑,看着两人,都还是幼稚的孩子呢。

“长兄。”

黎苏清越淡然的声音在厅外响起。

慕容韫喝汤的动作一顿,一侧头,就看到了厅外夜色下,头戴玉冠,一身白袍的黎苏。

“小苏?可曾用饭?不若一起?”

华扶起身,对着黎苏做邀请状。

慕容韫见此也算是发现了,这对夫妻就喜欢把人凑起来吃饭......

说起来,十年前,黎苏就被寄养在将军府。

理论上来说,华扶也等同于他的长兄。

慕容韫本来以为,按照黎苏的性格不会同意,没想到对方居然点了点头!

还正好坐在了她身侧......

“长兄可曾在狱中受罪?”

黎苏微皱着眉头询问,这两日,他亦是在暗中追杀那日的刺客。

可那幕后之人,居然在他,京兆府,皇帝的三股势力搜寻之下,仍旧不露马脚,这手笔,当真像极了十年之前。

“倒是不曾,阿韫今日,来得很及时。”

华扶摇摇头,说起慕容韫,脸上罕见的多了几分欣慰。

阿韫?

黎苏眼中浮现讶异,华扶和慕容韫之间的关系什么时候变这么好了。

不过近日,手下传来关于慕容韫近日行为,确实很是古怪。

“郡主近日,行事确实颇为神异。”

黎苏淡漠的看了慕容韫一眼,意味深长的道了句。

“可不是,被雷劈这事,可是传的满城风。”华朱嗤之以鼻,用神异描述,未免过于委婉了。

“四弟这可就不懂了。”

慕容韫摸着腰上拴着从不离身的杖杖,笑得灿烂:

“二姐可是手握了雷霆的秘密哦。”

这话一出,坐在一侧的黎苏当即侧目。

那晚,这人可不是这么说的。

“呵,郡主还是莫要喊我这卑贱之人为兄弟了,免得污了你的血脉。”

华朱被这声四弟喊的忍不住炸毛,对那什么被雷劈的事情没了什么兴致。

这幼稚鬼!

慕容韫暗暗磨牙,倒是觉得华朱这一口一个卑贱,讽刺不了她,反而伤己。

又想到是原主作孽,只得打起精神想要和他讲讲道理,试图改善他对原主的坏印象:

“人不因出生而高贵,人不因贫穷而低贱。”

“我承认,从前是我不对,因一时傲慢之心,口无遮拦,说你是卑贱之人,我很抱歉。”

慕容韫说着,站起身来,对着华朱深深的作揖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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