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高奢的连衣裙,皱得不像话,裙摆上满是脏污的泥土。 脚上的高跟鞋不知道去了哪里,她就这么赤着脚站在地上,原本白皙莹润的玉足,一道道红痕遍布…… 这副模样,让薄卿寒的心莫名一颤。 错愕的视线重新回到她的脸上。 他这才惊觉她的脸色是那样苍白,在医院长廊的白炽灯光下,就像久不见阳光的吸血鬼,说不出的憔悴。 双眼泛着红血丝,眼下的青黑很明显,明显是睡眠不足导致的。 现在的她,和先前那个张扬精致的女人简直判若两人。 薄卿寒颇不是滋味地收回目光,安抚着陈伯:“陈伯,你在这好好休息,不要多想。你的病只要按时服药,会没事的。” 顾梦菡冷冷瞥了病房里的薄卿寒一眼,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她不想和这个男人多相处一秒! “少夫人,她走了……” 听见陈伯的提醒,薄卿寒回头看到的就是顾梦菡疾步离去的身影。 瘦弱的背影一瘸一拐,看上去甚至有些落寞。 剑眉一蹙,薄卿寒大步迈出病房,上前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去哪?” 语气里带了一丝他本人都未察觉到的焦急。 “现在不是犯人,难道连回家换件衣服的权利都没有吗?” 顾梦菡连个眼神都不屑给他,甩开他的手就走。 因为脚底的伤,她走的有些吃力。 沾满泥巴还没干透的裙子紧紧贴在她身上,隐约可以看到里面的打底衣。 可即使狼狈至斯,顾梦菡纤瘦的背脊依旧挺得笔直,高昂着头颅,满身傲骨地往前迈去,不吭一声。 盯着她那倔强的背影,薄卿寒薄唇紧抿,眸色跟着深沉了几分。 一时间心绪百转。 沉默了一会,他突然开口吩咐一旁的林山:“去开车送她。” 林山一愣,偷偷瞄了眼薄卿寒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是送去祠堂还是别墅?” 薄卿寒不耐地瞪了他一眼:“你说呢?” “知道了薄总!” 林山立刻会意,抬步朝顾梦菡追去。 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从后方传来,没一会儿,林山的身影就出现在顾梦菡的视野里。 看到他,顾梦菡停下脚步,失了血色的双唇勾起一抹讥嘲的弧度:“怎么?薄卿寒还不死心,非要把关回祠堂?” 她睨着他,眸光越来越越冷:“回去告诉他,他要是再敢囚禁我……” “不是的少夫人,您误会了,”林山迅速打断她,解释,“薄总不是要把您关回祠堂,他是吩咐我来送您回别墅的。” 已经在喉咙口的狠话顿时一噎,顾梦菡精致的小脸上浮起一抹错愕。 狐疑地回头,猝不及防地对上薄卿寒那双狭长幽邃的黑眸。 他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走廊的白炽灯光落在他高大的身躯上,为他笼罩了一层薄薄的光圈,衬得他孤傲的身影愈发清冷矜贵。 如同浩瀚宇宙般的深邃黑眸,褪去了盛怒,被其他复杂的情绪所取代——有疑惑、有犹豫、有怜惜…… 怜惜? 他竟然会怜惜她?他不是一直恨不得杀了她的吗? 顾梦菡意外地眨了一下眼睛,却再一次真切对上了他眸底那抹不甚明显的柔意。 心突然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莫名地少了一拍。 近乎慌乱地扭回头,顾梦菡蹙眉按了按自己不太正常的心脏,深深呼吸了几口,压下那一闪而过的悸动。 回归理智的顾梦菡眯了眯凤眸,嗤笑一声。 这算什么,打一巴掌给一颗甜枣? 她可不是以前的顾梦菡,会因为他这微不足道的举动而感动! 虽然很讨厌薄卿寒那个狗男人,但顾梦菡也没有傻到会拒绝他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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