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方渠跟在贺慕俨身边,可以算得上他的心腹,更是当初与他一起迎着血腥风走到今天的功臣之一,所以贺慕俨在很多事上会给他特权,他才会说话这么直。

贺慕俨没有说话,卡地点燃一根烟,抽了起来。

他的脸上虽然没有表情,眉端却压着,说明心情并不好。

不止不好,相当烦闷。

“叫宣以言进来!”烟抽到一半,他突然道。

方渠脸上浮起明显的惊讶。

宣以言已经被他冷落了好几年,但凡有重要的事情,他都会叫自己,这是……怎么了?

方渠理不透他的心,只能给宣以言打电话,自己收拾了下走出屋子。

宣以言的速度很快,十几分钟后出现在贺家的书房里。

“贺总。”他长得高高瘦瘦的,架着一副细边眼镜,没有方渠那样尖锐,带着几分斯文。

贺慕俨并不出声,背倚在椅子里,露出修长的手臂。

长指,点在桌面上,久久没有动。

看着他这副样子,宣以言笑了笑,“贺总这是在为徐小姐的事生气吗?其实徐小姐离开对您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您知道,许小姐突然成名,日后针对她的人会很多,没了徐小姐,保护她的人便只有贺总您了。”

“如此说来,夫人和小姐倒是做了一件好事。”

宣以言也是和贺慕俨一起打拼,经历风的好兄弟。不过因为在对待许明珠的态度上,他和贺慕俨以及方渠都不同。

以前他总是劝贺慕俨要好好对许明珠,时常说许明珠的好话。

贺慕俨恨贺慕峰,他又认定许明珠是贺慕峰的人,宣以言的话他自然听不进去,久而久之,便疏远了宣以言。

宣以言这三年来,都是以二助的身份跟在他身边,权力远小于方渠。

他难得表扬何雅音和贺慕心,贺慕俨的脸却更乌了,“与许明珠各不相干,为什么要保护她?”

嘴上这么说,但不可否认,宣以言说出这话时,他心动了。

对许明珠,过分吗?”他突然想知道。

许明珠的控诉最近总响在他耳边,方渠一直认为是许明珠太矫情,他想听听宣以言的想法。

宣以言抿唇沉默。

“怎么,说不得?”贺慕俨不是没有耐心的人,这会儿却有些急躁。

宣以言这才出声,“过分。”

“许小姐嫁给贺总即使算高攀,但这也是您自己的选择,您却把她留在贺家不闻不问。”

“您的态度就是大家对待许小姐的最好指向标,我好几次听到佣人们谈论她,表情很不屑,根本没把她当成贺家的女主人。”

“她嫁进贺家四年,套不住老公的心,连个孩子都没有生出来,这种情况下,指责和质疑更多。她每次都选择忍气吞声,从不张扬,甚至没有跟贺总您提过半句。”

说到这里,宣以言心口忍不住就泛起了疼。

“换成任何一个女人,如果面对的是这种生活,都会崩溃的。坦白说,我很替她不值,这样好的条件,为什么要有眼无珠地嫁到贺家去?”

宣以言这话说得不仅直白,简直就是冒犯!贺慕俨阴冷的脸上再添阴霾,整个室内又冷又凝重,简直呼吸不过来。

宣以言不是感觉不到,但他依旧不肯停声。

“其实贺总您稍稍细心一点,就能发现许小姐身上其实经常带着伤的。至于这些伤是怎么来的,想必贺总也能猜得出来。”

“许小姐在贺家,身心受着折磨,如果不是贺总眼瞎,不会到现在都对此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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