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苗氏家族,苗知雪!”

苏言脱口而出,难以置信的看着陈浪。

“若不是他及时通知,并安排人送回来,恐怕……”

陈浪解释道。

苏言自然清楚陈浪没说出口的话,还是无法接受这样的事,自己最信任的人,怎么可以……

貌似还很紧密那种。

“都这么大了呀,很好,很好。”

枯瘦老人目光在苏言身上来回扫视,从意外到震惊,再到眼含泪花。。

枯瘦老人胸膛剧烈的起伏,呼吸变得十分急促。

见状,身后的高大男子连忙从怀中取出一个气瓶,递到老人嘴里,老人猛吸了几口,许久才平复下来。

“老夫有些失态了,见笑了。我叫常栾,你可以叫我常伯,也可以直接叫我名字。”

意识到太过唐突莽撞,常栾歉意一笑。

“陈先生。”常栾对着陈浪点了点头,投去感激的目光。

陈浪点头还礼,没有说话。

“先前那些人,是你的手下?”

苏言厉声质问道。

本就对之前在桥上差点丢掉性命的事耿耿于怀,如今来人自称苗氏,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怒火瞬间涌上头顶。

“不确定,但可以肯定和苗氏脱不了干系,当然也可能其他第三方势力。已经派人去查了,相信很快会有结果。”

常栾一脸苦笑,低头表示歉意。

“哦。”苏言直掏出手枪,对准了常栾。

“阿言,他没有骗你。”

陈浪压下苏言的手,握在掌心中轻轻敲打。

苏言扭过头,看向梦笔山水库深处,眼里满是泪花。

“苏姑娘母亲曾是高黎国人士,想必对苗氏多少也有些了解。”

常栾以询问的语气说道。

苏言点了点头。

虽不知道对方葫芦里卖什么药,既然能和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走得那么近,掌握的信息肯定不少,完全没必要在隐瞒。

“苗氏是高黎国本土家族,其中根系复杂,势力盘根交错。最近几年苗知雪本家一脉一家独大,已经完全架了苗氏族长,成了苗氏家族的实际掌舵人。”

常栾一边说一边抹眼泪,实在是痛心疾首。

“这和我的母亲有什么关系?”

苏言疑惑的看向常栾,从阿公的口诉和自己查到的信息,母亲不过是高黎国一个普通的农家女子。

常栾抬头努力眨眼,想要以此止住泪水。

“你的母亲因长相姣好,性格纯善,被苗氏收做了内府丫鬟,在一次外宾宴上,偶然遇到了前去商谈业务的李牧白,两人一见钟情生出情愫,苗氏为了打开在云国的市场,便有意撮合了二人。”

只不过这些,都被苗氏刻意隐藏了。

可能是因为时间太过久远,常栾想了很久,才又继续说道:“苗知雪作为苗氏圣女,被当做了通房丫鬟送到了云国,如今想想,真是可笑至极。当然,当时这么做只是为了更好的控制李氏,不想偷鸡不成蚀把米。或许仇恨和野心,就是从那时候开始。”

常栾自嘲一笑,或许是他自己都觉得可笑,算计了一辈子,最后把自己给算进去了,确实好笑。

“好,苗知雪为了泄愤,想要杀我母亲说得过去,那么高黎国王室为什么会被牵连进来?”

苏言反问道,常栾的话中自相矛盾的漏洞毛病太多。

“高黎国老国王病危,苗知雪是唯一懂得续命的人,而你的心脏就是最好的药引。你药人的身份,明面上没有几个人知道,可在隐藏在地下第三次序那里,早就不是秘密。”

常栾笑容和煦,眼眸里明明是笑,却总给人一股后背发凉,不寒而栗的感觉。

苏言闻言眉头紧锁,脑袋里轰隆隆炸响。

常栾没有明说,可言外之意不就是自己身边有叛徒。

当然,还有来自常栾的威胁。

这样一来赫连波波代表高黎国王室出现在云城,阻止自己杀死苗知雪,所有的一切就都在情理之中了。

“那你大费周章靠近我,又是为了什么?”

苏言双眼死死盯着常栾,想要从他眼中看出一些蛛丝马迹。

常栾左手搭在轮椅上,十指不停的敲打,心里不停的盘算,瞥了一眼身后高大汉子。

高大汉子心领神会,将轮椅推到围栏边。

“苗氏家主想要和苏姑娘合作,你帮苗氏找回神王印,打开神王庙,让家主真正掌握苗氏。作为报酬,家主掌权后会帮你对付苗知雪和高黎国王室,铲除一切想要对你不利的人。”

常栾屏住呼吸,扭过脸目光直直盯着苏言。

“常先生,关于你们家族里的鸡毛蒜皮腌臜事,我实在提不起一点兴趣。而且我这人运气向来不好,靠运气的东西,也从来拿不住。”

苏言没有任何犹豫,直言不讳说道。

在她模糊的记忆里,依稀记得母亲说过。

神王庙是关押魔鬼的地方,一旦被打开,就会放出魔鬼,尘封的诅咒也会重启,世界将会生灵涂炭。

常栾没料到苏言会直接拒绝,顿时有些急了。

“苗知雪在你离开后,和他的儿子李凌宇都被赫连波波带了高黎国,李凌宇将会顺利继承苗王的位置。难道苏姑娘就不怕吗?”

“怕?”苏言噗嗤笑出声来。

这世界还有比人心更可怕的东西吗?

“苏姑娘,你不妨先看看这个。”

常栾从怀里拿出一份传真,递给苏言。

苏言只是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大变,身子踉跄着险些没站稳。

传真的内容详细介绍了苗氏禁术如何养命,并配上了自己的所有信息。

发件时间,上个月一号,和自己收到匿名信件是同一天。

发件人:高黎国情报部门,签字:苗知雪。

“苏姑娘,你的心脏加上苗氏的禁术。”常栾说道。

“够了,不要在说了。”

苏言大叫一声,一把撕碎传真,不敢往下听,往下想。

常栾像是没听到,反而提高了声音,大声说道:“在跨海大桥上发生的事是第一次,但一定不会是最后一次。坦白说,你的时间不多了,同样,我们的时间也不多了。”

陈浪神色一紧,目光死死盯着常栾。

苏言呵呵一笑,脸上云淡风轻,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好,我们合作。”苏言轻声说道。

生活不大度,又何须顺它意。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苏姑娘合作愉快。”

常栾看着山脚下的盘山公路上,风驰电掣的机车党,对着身后的高大汉子摆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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