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潜卧沉剑黯雕弓,横刀唐戟敢从龙》新书正在积极地更新中,作者为“鹰扬都尉”,主要人物有司纛韩范,本文精彩内容主要讲述了:可这不是多此一举吗?已经死了的人,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何必还要大费周章的给尸体绑上一道呢?而且....为什么会有多道勒痕合聚腋下?反倒是最该出现勒痕的地方一-脖颈上,却是白白净净,啥也没有呢?全身上下,好像也没有其它任何足以证明是他杀的致命伤伤痕......其他的啥有用的证据都没找到,内脏上没有遭到...
潜卧沉剑黯雕弓,横刀唐戟敢从龙 精彩章节试读
目前为止,似乎一无所获,也没有任何有用的证据出现。
就等陈玄大把死者的验尸流程走完。
死者衣物除尽,仰面朝上平躺在大桌案上。其实刚脱下死者上身的
衣服,扒开前胸,就能看见死者胸
口、腋下以及肩膀上十几处殷红色
的醒目勒痕,就像是新鲜的血迹,刺眼而狰狞。
死前被勒,或是死后被勒,这是有分别的,若是死前被勒,勒痕在死后,初时会呈深红色,有血荫,久后会转为黑色。若是死后被勒,初时其痕无血荫,只有白痕,时间久后会转为褐色。
如果至今一晚,死后勒的应该白的,人死了,气血停止,但也可能会变色,但绝对和死前不同。
深红色的痕迹.....如此醒目,看来确实是死后才遭受绑束。
可这不是多此一举吗?已经死了的人,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何必还要大费周章的给尸体绑上一道呢?
而且....为什么会有多道勒痕合聚腋下?反倒是最该出现勒痕的地方一-脖颈上,却是白白净净,啥也没有呢?
全身上下,好像也没有其它任何足以证明是他杀的致命伤伤痕......
其他的啥有用的证据都没找到,内脏上没有遭到重击之后造成的淤伤,胸腔里也没有发现大片瘀血,就没有不对劲的地方!
陈玄大漠然置之,把内脏复位,打开的胸腔再给缝补好,就再也没有多说一句话了。
看来真的有可能是酒后失足摔死的。
可尸体身上的勒痕又怎么解释?
难道临死之前被害人挣扎着想要自己站起来逃跑所造成的?那也不可能全都聚拢在腋下啊?
所有人都沉默了。
没有证据,没有线索,现场的臭气慢慢散发起来,直往鼻子里蹿,
熏得人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跟大葱的辣味不一样,尸臭是那种比臭鸡蛋味更刺激的味道。
这一下,好像真的陷进了死局,我就像一脚踩进了泥沼,毫无线索,一头头拉磨的驴似的,一直在原地转圈。
蕞尔小县出了人命案,这已经是天大的乱子了。
现在在我眼里除了生死都是小事。不光是我们县里的人,还有闻风而至,不远千里跑来看热闹的外乡人。
认尸布告发出去整整十天,没有一点动静,碍于上级县令州府、官长使君们的威压,我只能赶紧加派人手,把布告散发到县里各个村落城邑,实在不行,我又放大范围,把布告散到了临近的州县。
这么大的案子压也压不住,主要是时间紧急,不能再等了。
更可气的是,很多人不是奔着认领尸体才来的,他们都是奔着看热闹才来的。
案发之后这十天里断断续续一直有人过来说是要“看看”认一下,确定是不是自己认识的人。
结果他们就真的是来“看看的”,一个个的进了停尸房,左看看右瞅瞅,这翻翻那拽拽,就是不看这次命案的死者。也都不嫌臭。
就算是看了也是马上就换了一副表情,咂摸咂摸嘴,一副全然知晓,原来如此的表情,但是!他就是不认识死者!
七月流火九月授衣,都已过了早秋时节,停尸房的那股味道还是拿什么都盖不住。这
帮看热闹的闲人也是,待不了一时三刻就得出来,然后对着我们摇摇头说“不知道,不认识”。
刚开始我们也是对这帮奇葩张口就骂,见得多了也就懒得搭理他们了。
直到最近这两天,“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少,谣言反倒是传得越来越凶!
风言风语甚嚣尘上,县里的上位使君受不了,也开始一而再再而三的催促我赶紧结案。
我去哪结?
这一遍便的催命一样的上位钧命,把我像小孩子扔在地上的陀螺似的,拿着鞭子狠命的抽,抽得我脚不沾地。
心里烦躁,带人出门去找目击者和证人,好半天也是一无所获。
心也茫然,手足无措,我们一堆县里的人一个个的都像是斗败了的鸡,垂头丧气、含胸低眉,都不好意思见人了。
“韩县尉!”有人叫我,一抬头,却是个高高大大,但却完全陌生的少年。
这少年生得俊俏,而且一看就是豪富之家的郎子--这少年头戴纯
黑色软角幞头,裹着红灿灿一条巾子,身穿纯色黑斓袍,双臂皆束牛皮金边臂鞲,腰胯蹀躞带,悬着一把鲨鱼皮鞘玄武色黑六面双刃长横刀。足蹬一双亮黑色乌云翘头靴,
一身皂袍,浑身玄色素锦,眉目清冽 ,眼神炯炯。光这一身皂色的官吏常服,再加上这一身雄赳赳气昂昂的“杀气”,不禁叫街上往来的人频频侧目。
我心里暗中叫苦,这个时候有人找我,估计没有好事。
结果倒是我想多了,这小郎子一上来就叉手行了一礼,自报了家门:“我是飞羡鱼!是药公让我来相助你们调查这次的命案的!”
“药公”是指大将军的号,我们家这位大将军自号“药师”,所以我们这些小辈都有管他叫药公的,平日里肯定不敢直呼大将军的名号,连他的字都要“避讳”一下,这种叫法也算是一种尊称了。
我一下子激灵了起来!这是大将军派来帮忙的人!大将军我爱死你了!
一听连我都这样说了,我手底下那帮二货里有一个上来就奔着他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既然如此 ,这位郎君是怎么看待这次的......”
我赶紧就打断了他,“先去吃饭。”
没个深浅!
不过他也带来了一个好消息:有一个四处奔波经商走货的外乡人认出来死者是附近县里一位宋姓员外郎家的管事。
这位死者的雇主原本是从战场伤退之后、拿了朝廷赐下的军饷俸钱,再加上手里本来就有点小钱,所以便选择了围地建院,自守一方田地的员外郎。
死者就是受雇于这位姓宋的员外郎家里,做了人家家中的总管。
这位宋员外郎家里最近是一直少一个人,他们家的管家确实不在家,也一直不见回来,虽然什么也没说,但是他们也不着急--可能是这位管家临时家里有事,回去一趟还没回来而已。
最要命的是,据飞羡鱼所说一人家雇主早就知道有这么回事,也听别人邻里邻居说起过。
这十来天我把布告散的到处都是,别说附近县里,就连上面的州府诸道都知道了,可他家里害怕村里对自己家指指点点,说他家出了人命,是凶宅,所以直到现在都一直不敢来县里认尸!
自己家人都失踪找不到了,还不肯相信,宁愿装聋作哑也不来看一眼。
这种脑子,实在想不明白他是怎么想的。
“啪!”这一拍桌子把我们一圈围坐的人吓得差点跳起来。
“人命关天的事情!他敢不来?我给他绑过来!”
说话的是县里的不良人领头儿的,即所谓的“不良帅”。
人家脾气大本事也大,遇上这么个同僚,我也没了脾气。
“你能确定吗?”我不太放心的问他。
“我能确定!”飞羡鱼点点头,又补了一句:“但是我没有办法.....确定......那位员外郎是不是确定。”
这句车轱辘话说的跟废话一样,说了等于没说,可想想又的确是这样。
“怎么办?真要强逼着人家过来认尸?就算只是员外郎,毕竟人家也是半个官了!怎么可以和我们这些小吏比?真要拿他?”
嘴上说说而已,真要用强,全都硬气不起来了。
我想笑,可这个时候不能笑,不能折了人家的面子。
“既然有了目标,先想想办法找人确定死者的身份吧!既然基本能确定死者是宋员外家的管家,那肯定不止一个人认识他!又不是非得那家的主人家出面才行!”飞羡鱼双手一摊:“但我毕竟不是官家
人,无权让人家主动过来认尸,还得是你们来出面!”
一句话又把我们推了上来。
不过他说的也没错。
“对啊!”一众人等以手扶额,拍着脑门儿,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对啊!”一众人等以手扶额,拍着脑门儿,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先去找那位认出来死者身份的客商吧!”我催了一句目光炯炯看看飞羡鱼。
那位旅商我们谁都没见过,只有飞羡鱼知道他。
所以还得让他来。
这个时候谁都脱不开身,飞羡鱼点点头也没有推辞。
先去找一下这位态度暧昧、反应“诡谲”的宋员外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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