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刘辰一行人被押到衙门后,连审讯都没有就被关到大牢。

陈铭元急得一直转悠,卢玉娘也干着急,刘辰则一改玩乐的性子,安静下来躺着。

“这叫什么事,怎么能随意关押们呢?”

陈铭元扒着牢门朝外头愤怒地喊着。

“少废点劲儿吧,也不看看扬州地头蛇是哪家哪户。”

刘辰躺在脏兮兮的草席上,翘着二郎腿悠哉游哉地劝陈铭元不要太废口舌了。

万万想不到大哥为了谋取这点利益就抛去了良知,竟然追捕我,真是一点兄妹情义也不顾了。”

卢玉娘想着这些,顿时胸闷气短心寒了起来。

陈铭元见状赶紧将扶着卢玉娘坐到草席上。

“不要着急,留着肚子等明天吃顿好的。”

刘辰摘下一根草席上还算干净的草条子给自己脑壳挠痒痒。

陈铭元听后,原本皱着的眉头一跳,赶紧上去摇着刘辰,让他不能悠闲地挠痒痒。

“清辉兄你有办法?!”

刘辰被他晃得头晕,用捏着草条子的手不停拍着陈铭元的胳膊。

“别、别、别晃,好说好说。”

。。。。。。

“你们这些废物,赶紧开门开门!”

没有多久就来了一位官员呵斥这些狱卒。

“小的扬州州府吴全,特来向大人负荆请罪,小的不知您是知趣阁上座,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吴全一进来就换了一副嘴脸,赶紧把躺着翘腿的刘辰搀扶着坐起来,再给他恭恭敬敬地穿上鞋靴。

“吴大人日理万机,偶有疏忽也是可以理解的嘛。”

刘辰拍着吴全的背,以一种仿佛真的感同身受的语气说着。

吴全弓着腰也只能打着哈哈赔笑脸。

陈铭元扶着卢玉娘,他们不明所以地看着眼前这一幕愣在原地。

“愣着干嘛?走着啊!”

前面还和吴全勾肩搭背的刘辰突然意识到什么,转身一看陈铭元还呆在那,于是赶紧招呼着出来。

吴全看着也很有眼力见儿地上去请着陈铭元和卢玉娘。

吴全给刘辰他们准备了上好的厢房,刘辰欣慰地点点头然后吩咐他先回去歇着。

“卢姨坐啊,先吃点东西填填肚子。”

刘辰好像是来到了自己家一样拿起筷子就吃。

“诶!清辉!”

陈铭元还是不放心的上去抓住了刘辰的手。

刘辰笑着把筷子放好,给陈铭元和卢玉娘摆好凳子招呼着坐着。

“你们不用担心,吴全这个样子完全是看在知趣阁的份上。”

“知趣阁?”

陈铭元毕竟算是从小半隐居在山林中所以对知趣阁的认识少之又少。

“知趣阁是可以联络北元和我朝的中枢机构。”

卢玉娘缓缓道来为儿子解释。

的确,知趣阁可以横杠在北元南靖之间,但又不止是朝堂和朝堂之间的联系。它的创始人十分神秘,居说曾经既辅佐过北元孝景太祖皇帝,也为南靖出谋划策过。

不过,就在二十年前,南北分治初呈平和之势时知趣阁创始人就转入地下,隐姓埋名远离政坛,仿佛像是已经知道两国内部宗亲会明争暗斗逼宫夺权一样。

即使知趣阁转入了地下,但其影响力还是两国朝廷不可匹敌的。两国很多现行的制度都是知趣阁创始人提出的改革,并且两国开国皇帝为了报答他的恩情,特准许知趣阁阁主可有三次贬黜两国皇帝的权力。

并且只要有军队被知趣阁全体认证认可,那么这支军队就是“替天行道,心为天下”,就会是最权威最得民心的官方军队,就算改朝换代也是得位最正。

“难道清辉你是……?”

陈铭元刚想问刘辰是不是知趣阁的阁主,就被刘辰打断。

“我这个样子怎么可能是,而且当阁主一听就很累,我不稀罕。我之前出去游玩的时候碰巧遇到了那个啥阁主,可能他看小爷我天资聪颖玉树临风,所以就交了个朋友。”

刘辰摇头晃脑地自卖自夸,陈铭元看他这么不正经的样子也就懒得多问了。

“如今该如何是好,虽说这次我们有知趣阁的帮助,但终究不是长久之策,而且看着形势,我大哥是一定要我们的命了。”

卢玉娘喝了口茶叹息着,本以为大哥这么些年会因为年岁的增长而改变什么,现在却是对他彻底死心。

“不要这么悲观嘛,喏,先吃饭先吃饭。大不了等下我再叫那个州府官过来问清楚。”

刘辰不想让卢玉娘一直这样心情低落于是就赶紧转移话题。

等吃完饭,刘辰还真让吴全屁颠屁颠地赶过来给他们说道清楚。

“这也是卑职用人不察,底下的人被顾光宗给收买了,这才闹出这事儿。”

吴全点头哈腰地给他们挨个儿倒茶水。

“什么?顾?”

卢玉娘很吃惊,因为父亲顾忠入赘卢家孩子也得姓卢,再怎么着也是得三代才能还宗。而在之前,卢玉娘的哥哥还叫‘卢清平’字‘泽境’。

“他们这么做,怎么对得起外祖和母亲。”

卢玉娘眼眸含泪,如此背信弃义真是世间罕见,而这种人竟然还是她的血缘至亲,如今她也觉得自己对不起母亲和外祖了。

“嗐,顾家在扬州做的那些事都是人尽皆知了,只不过现下他们名门望族狼狈为奸,扬州官府都被他们吃透了,卑职、卑职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吴全也是对这事既怨又恨,他堂堂一州长官居然被地方豪绅迫害得既无实权也无威望。

“这么说吴全倒还真是‘无权’喽。”

刘辰翘着二郎腿手点着桌面发出有规律的响声,吴全耷拉着脑袋默认着。

“怎么会这样,地方权力已经这样架了吗?”

“不瞒您说,鄙人如此十分谨小慎微才保住了这顶官帽,难免手上也会脏点儿,但这次救出了各位后应该这身官服穿不了多久了。”

吴全看着陈铭元这么天真的反应仿佛看到了初入仕途的自己,苦笑着多说了些。

虽然救出刘辰等人是知趣阁的安排,但吴全只是一个毫无背景的官员,顾光宗要报复他也只是打个招呼的事。

“诶~别这么说,你放放心心地穿好你的官服,我呢,只要你这个被架的官位就好。”

刘辰安慰绝望至极的吴全,他只要这个州府身份来准可他之后的行动,没有实权没关系,他只要让州府的官印把自己的行为洗白罢了。

好戏,要开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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